我的身世又增加了我们之间的隔阂。郎师兄说得没错,”扭过头来,看着郎三贤,他灼热的目光让郎三贤心头一动,淡淡的口气,“我也敬佩郎师兄,我为你们能有他这样的师兄而感到欣慰,换做我,也会这样做,我不会允许我的师妹身边留下一个做过山匪的人。”
说完这些,张汉山独自一人跑到楼上,收拾行李。
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张汉山下了楼,低着头走了,他是真的走了。
他走的时候,唐小米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了她,张汉山知道,唐小米刚还了债,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唐小米追到门口,掏出怀里的一个翠绿色的小荷包,打开包口,把里面的银子倒在手心里,寥寥几钱。唐小米抱歉地说:“就这么多了,省着点用,够你到济南的,记得以后多行善事,‘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尽量做个好人。”
张汉山重重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唐小米手里的那几钱银子,没有伸手,而是淡淡地说:“银子我不要了,能把荷包送给我吗?”
“没有银子,你路上吃什么?”唐小米关心的。
张汉山黯然的,“我生于山林,风餐露宿惯了,只要有山的地方,我就饿不死。”
“别逞能了,既然你喜欢,这荷包和银子就都送你好了。”唐小米把银子一颗颗塞进荷包里。
“好吧……”张汉山缓缓接过荷包,宝贝似的贴身放在怀兜里,不忍的,噎语的,“以后……”停顿了一下,艰难的,“多保重!”
“嗯,你也多保重!”
然后,张汉山艰难地扭过身子,顿了顿,一摔袖子,毅然而走。
望着他远去的地方,他的影子投射在地上,长长的。
不停的,有过路的行人、马车,与他插肩而过。
夕阳黄昏人孤影,道长人马瘦。
越走远,张汉山的心里就越难受,边走边回盼,颇显落寞。
可是,并没有人喊住他。虽然,大家都聚集在门口,目光里或多或少含有一丝离别之苦。
“哎……”尤兰,站在唐小米身边,望着张汉山远去的背影,长声感叹道。
“怎么了?你舍不得他走?”唐小米淡淡的。
“不是,我不是舍不得,而是……”尤兰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而是什么?”唐小米追问。
“我已经习惯了他在这里,”扭过身子,望着唐小米,“帮闲,他是一把好手,其实,他头脑简单,性情耿直,并不完全是个坏人,如果,他从小生活在一个好的环境里,他绝不会变成一个坏人。”
“其实,我觉得,如果他在我们这里呆久了,也会转变的。”唐小米说。
“好了,你们不要再惆怅了。”郎三贤打断了她们的话。
“呵!就你最狠心。”尤兰,埋怨的口气。
“不,师妹们!”郎三贤正色道。
“不什么不!就是,就是你铁石心肠。”尤兰较真的。
“才不是!”郎三贤也较真的,“你们不懂,不懂江湖险恶。像你们说的,他如果生长在一个好的环境里,就不会变坏。可是,你们知道吗,我是生长在什么环境里?而我,为什么没有变坏?这些是值得深思的。”郎三贤车转身子,目光灼灼的,“他一日为匪,终身为匪,这是江湖上的老话,老话肯定有老话的道理。”
“切!才不是!”尤兰争辩着,“我觉得人是会改过的,否则,为什么还要有徒刑呢,干脆,只要犯了法,就杀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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