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快递的心思都没有,手上拨转着手机,眼神四处飘。
她点开通讯录,里面的备注都是全名,这是白鹿作为强迫性的一种习惯。
他的顺序在偏后面,白鹿往下划了几下,手指恰好按在他的名字上,点开来,她再点发送信息。
信息栏是空的,他们还未联系过。
白鹿准备主动破例,她有种预感,她不找他,到了猴年马月他也不会联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出狱之后,他好像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他原先是怎样的性格,但判刑入狱这件事对任何人来说打击不小。
白鹿点着键盘拼音,胡乱打字,编辑了许久,最后只发出一句:
“在忙什么?”
她放下手机,支起手肘敲桌子,眼睛盯着屏幕,耐心等着那边的回复。
但她突然间又意识到,自己没有附上大名,他要是还未存号码,反问一句“你是哪位”,那就有些尴尬了。
屏幕灭了,被她按亮,再灭再亮。如此往复,大概过了十多分钟,还是没有消息。
白鹿泄了气,想到他那只类似绝版的老年机,照理该是大喇叭般提示音加振动,怎么就没动静了。
她起身,拿了个苹果去洗,洗完在阳台上吃,俯瞰楼下的风景。
吃完她走回来,拿起手机,惊喜地发现他回复了。
白鹿不自觉得勾起嘴角,尽管他回得惜字如金。
两个字——接人。
白鹿没问接谁,总之她也不认识,于是换了个问法。
“在哪接人?”
这次不到十秒钟,他回了。
“监狱。”
白鹿放下手机,她大概猜到了,应该是里面跟他一块儿的。
也是,他这样出来,能称得上朋友的就只有这些人了。
她没再问过去,那方有了歇着的迹象,她没必要再去追问打扰。
白鹿习惯强迫自己,但她不会强迫别人。
上回让他请吃饭,算是第一次勉强。
又过几天,园区放假回家的人逐渐多了,每天楼道都有清晰的箱子滚轮的声音。
周末,一宿舍的人都休息,睡到将近上午十点。
由于当天就有几个人要回去,为了年前最后一次聚餐,白鹿提议中午出去吃饭。
地方选在商业步行街,学生白领逛街看电影吃饭都爱去那儿。
白鹿提前在网上订桌,大伙儿去吃自助餐。
四人步行出发,走到的时候正好赶上。
她们穿过马路,步行街人群熙攘,密密麻麻。
这边高楼林立,三层以上都是企业公司,底下几层则是餐馆店铺。
白鹿在上户外电梯时观望楼下,倏然间瞄到一个身影,准确地说是那件制服吸引了她的视线。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但那人背对着她立在那儿,面前站一指手画脚的女人,似乎起了不小的争执,边上围几个看热闹的人。
白鹿不敢忽视,她踏上商场的天桥处,径直往另一边方向走,从那人的身影再到那人的侧面,她逐渐确定了,就是他。
唐佳她们跟过来,好奇问:“鹿鹿,你看到谁了?”
“没有。”白鹿摇了摇头,对她们说,“你们先进去找位置,我突然想下楼买甜筒,待会儿给你们带上来。”
“好,那你快点。”三人没疑惑,往回走过去。
白鹿的视线重新俯视,那儿围观的人逐渐多了,女人似乎不轻易善罢甘休,行为举止都很激烈,矛头直指那个始终站姿笔挺的男人。
他戴着深蓝色帽子,头歪侧着,不知道有没有说话,眉眼也看不真切。
白鹿想也没想,从前方电梯下去,穿过围堵的人群,来到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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