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里镇两广、入掌京师三千营、奉命操练民团,到如今都禁军,戎马一生,杀伐无数。
也算是见惯生死,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被人莫名其妙地害死。
从昨晚得到郭安的死讯到现在,威定侯府中已经有十几个下人被怒火中烧的郭勋责打,其中更是有个倒霉的下人因为在郭勋的脚背上溅了一些水,被打得半死,此时还躺在柴房中无人敢去请郎中前来救治,只怕是挨不过今晚了!
郭勋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来:
“徐阶小儿,莫要以为躲到北镇抚司诏狱就安然无事,本候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侯爷息怒!”
此时厅堂的下人们早已经远远地躲开,能够出言劝慰的只有端坐在左首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客人,此人虽然年近五十,可是面容方正、皮肤白皙圆润,须发黝黑发亮,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官气,只看模样不过四十出头,此人一年前名不见经传,如今却是红透北京城的大人物,朱厚熜身前第一红人,都察院从三品右都御史,张璁!
因“璁”字与当今圣上朱厚熜的“熜”字同音,朱厚熜为其改名“孚敬”,赐字茂恭。
张璁四十五岁入京应试高中,只是那年正好是正德十五年,正德皇帝朱厚照已经在南巡途中落水,回京以后身体每况愈下,没有几个月就死了,一直到嘉靖元年当今天子朱厚熜才在奉天殿补行殿试,当时已经四十七岁的张璁中二甲进士,观政礼部。
张璁善钻营,为当时的礼部尚书毛纪不喜,找了借口把他遣往南京礼部任一个闲职。
当张璁刚到南京,北京城中朱厚熜与内阁的争斗就传了过来,此时的张璁认为机会来了,联合同在南京蹉跎岁月的桂萼上书,为朱厚熜摇旗呐喊,至此短短两年时间,张璁就从一个在南京城中混吃等死的小官,平步青云成为御史重臣!
有很多人觉得殷琥以一个九品巡检摇身成为锦衣卫从六品试百户不可思议,却不知道在朱厚熜登基的这三年里,青云直上的人实在太多了,跟张璁这个原本是礼部不受重用的七品见习官员,两年内直升到从三品中枢大员比起来,殷琥这样的人根本算不了什么。
朱厚熜用人全凭个人喜恶,若是此人办的差事合了朱厚熜的心意,一天之内连升三级也有可能,若是有人让朱厚熜记恨上了,就算你是内阁首辅,也得乖乖地卷起被褥滚出北京城。
张璁虽然为官时间尚短,可是得朱厚熜欢心,身边又有一群新贵官员追随,在朝堂中已然形成气候,他的劝慰郭勋不得不给几分面子,努力压制胸中怒火,沉声道:
“让张御史笑话了!只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悲切难忍,还请张御史见谅!”
“本官能够理解侯爷此时心中的丧子之痛,只是还请侯爷节哀,如今要紧的是为令公子讨回公道,以及操办后事。”
郭勋端坐在上首,向张璁抱拳道:
“本候请张御史前来正是为了此事!如今凶手已经归案,由三司衙门共同审理,证据确凿,由不得他徐阶抵赖,本候想要请教张御史,何时才能开堂审理徐阶,本候定要亲手枭下徐阶小儿的首级,以解心头之恨!”
张璁听见郭勋的询问,面露为难之色,犹豫了片刻后回答道:
“侯爷莫急,听本官详细道来。昨夜六扇门、大理寺和都察院已经连夜提审徐阶,徐阶对失手将令公子推下高台也是供认不讳,今日六扇门又收集到大量人证,定徐阶的罪是绰绰有余的。只是徐阶若一口咬定是无心之失,身上又有功名在身,其罪不至死,三司衙门最多也只能判其流放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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