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的问话,瞿尽忠却仿佛不敢轻易回答,过了片刻才道“是。”
塔楼最高,他虽然离开了定北城,却时时刻刻面向东北,仿佛在凭吊他永远长眠在那边的妻儿。
俞星臣问蔺汀兰道“不知小公爷从那塔楼上,能看见什么”
蔺汀兰道“看的一清二楚,从大门口到内厅院子。出现的每个人。”
瞿尽忠吞了口唾沫。
俞星臣道“我想,瞿梓期在上面一定是看见了什么他正是因为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才招致杀身之祸,是不是”
瞿尽忠浑身发抖。
旁边的瞿丙全扶着父亲,抬头“三爷,没有这回事这、这从何说起”
俞星臣的眼神极冷“我给你们几分颜面,才在这里私下询问。真到了公堂,我便不是这么客气了。你真以为你把瞿梓期屋子里的字纸都收了,我就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了殊不知他早就把自己想说的话告诉了天下人”
瞿氏父子对视了眼,瞿丙全的眼皮惊跳了数下,咬紧牙关“我、我真”
俞星臣抬手,将一本书扔在地上。
正是从瞿梓期屋子里拿到的那本全唐诗。
“你自己看。”俞星臣冷然道“你以为取走他写的,自然万事大吉,可没想到瞿梓期早将线索留下,就在这本书里。”
瞿尽忠忙拉住儿子。
但瞿丙全不顾一切“不可能”上前捡起那本书,乱翻起来。
他以为瞿梓期在书里写下了什么,自己一时情急没看见
但当时他是认真翻看过的,明明没发现有什么字
“没有、没有啊”瞿丙全喃喃,目光逐渐慌乱。
确实没有什么字。
“你该找的不是多出来的,而是少了的。”俞星臣垂眸,提醒。
瞿丙全顿时愣住了“少了的”
他竟不明白。
瞿尽忠在旁一怔,迟疑着接过那本书。
翻到了丢了的那半页,瞿尽忠道“这、难道三爷指的是这个”
俞星臣淡漠道“那是元稹的赛神,村落事妖神,林木大如村”
他念了一句“而瞿梓期要说的话,就在被他撕去的那半页里蜉蝣生湿处,鸱鸮集黄昏”
瞿丙全满脸茫然“这、这是什么意思”
他虽然不似自己说的一样粗莽不认字,但对于诗词却是一窍不通。
当时看书页残缺,还以为是寻常事。
俞星臣扫过瞿尽忠跟瞿丙全惶然不知的脸色,继续念道“主人邪心起,气燄日夜繁。狐狸得蹊径,潜穴主人园。”
杨仪在旁暗暗点头,这几句果然更加直白。
得亏是俞星臣,不是个饱读诗书的,哪知道这丢失的几句是什么。又岂会看出其中诀窍。
俞星臣冷笑“还要我解释明白吗”
“主人狐狸”瞿尽忠喃喃,他终于后知后觉,摇摇晃晃,猛地跪地“三爷饶命”
按照时间推算,瞿梓期出现异常的那几日,正是京城之中九门重开,沙狐一行人逃走之时。
俞星臣跟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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