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些东西。”
林汉生去衣柜的暗格里拿出档案袋来，从里面倒出剪下的报纸道，“您看看，这张照片。”
“怎么了？”莫红缨低头看了过去，海面上停的是航母，而海边都是低矮的茅草屋。
“这反差，我们特娘的就是被这样的国家给欺负的。”林汉生愤恨地说道，“日本是最穷的帝国主义。”
这确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在国人心中列强，那都是摩登的，现代的，满大街跑的小轿车，摩天大楼拔地而起。
富的流油，万万没想到，还有茅草屋。
“你没去过日本？”莫红缨柳眉看着他说道。
“没有，我可没那钱留学日本。”林汉生闻言琥珀色的瞳仁看着她微微摇头道，“当年上军校是想报效国家，也是因为军校免费，还有津贴。”
“那留学日本的看不见吗？还那么吹捧日本。”莫红缨星眸圆睁看着他说道。
“您这一说？”林汉生目光微微流转道，脸色微沉看着她说道，“知道了，他们眼睛都盯着上面，谁会看下面啊！”冷言冷语地又道，“咱们的乡下他们也不会看上一眼。”
“我这离开家多年了，以前家里不太好，现在家乡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莫红缨深邃不见底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不好！除了这十里洋场，都不好。”林汉生声音沉重地说道，“比闸北的贫民窟还不如。乡亲们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目中无光，从肉体和精神方面受到双重摧残，活着就跟行尸走肉一般，丝毫没有做人的尊严，如同木桩子一样直愣愣地看人，只有他们眼中那种惊恐不安、充满困惑的神色还能显出他们是一个个活物。”接着又道，“很多小孩子没有衣服穿，索性赤身裸体站在外面，七八岁的孩子还光着屁股。成了家的老爷们儿，直接拿蓑衣往背上一披，就算是穿了衣服了，就直接这样出门干活儿了。羞耻不羞耻的顾不着了，毕竟地主三天两头来催租，管你有没有衣服穿都得出门干活儿，否则只有死路一条。有些结了婚的妇女，已经被苦难生活折磨得麻木不仁，直接赤身裸体在地里干活儿。”
莫红缨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老半天合不上嘴。
“我没夸张。”林汉生眼神黯淡无光地看着她说道，“我来上海之前，看见的乡下就是这样的。不是一隅一地，而是普遍都这样。”眼神闪着异样的光彩看着她，话在舌尖上滚了滚，终究又咽了回去。
莫红缨嘴张张合合的，最后化作一声叹息：难怪要ge命呢！
“想不到日本也这样。”林汉生指着她手里的报纸和数据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很有意思。”
莫红缨看向手中的报纸和数据，慢慢翻看。
林汉生直接报数：“37年，日本的军费开支32.7亿日元，占国家总预算的比例达69%。这其中，仅仅直接用于对咱们的战争的临时军费就占了25亿日元。”
“海军军费呢？”莫红缨好奇地问道，“有没有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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