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眼前这个人,竟从第一次见面时九岁的男孩,变成了二十七岁的男人。
他心底某个地方,被钝钝撞击着,撞开一道裂口,涌出情绪的暗潮。闻驭躺下来,鼻梁贴着方青宜散发香气的发丝,嗓音低哑地说:你恨我吧。
方青宜慢慢松开闻驭的手指,不再呓语,酣沉地睡去。
他陷入梦境里,听不见闻驭的话。即使听见,坠落深海的意识,也只是感受到一阵微风,从遥远的地平线之外吹来。
你二十二岁那年,不管是分化成Alpha、Beta还是Omega,或者一辈子不分化,始终维持缺乏性特征的身体,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闻驭在他耳边,说出了那个他不会告诉方青宜的答案,只要有一天,你选择躺在我身下,让wǒ•cāo你,我就不可能对你像其他人一样。
翌日方青宜醒来时,躺在床上,有好一会儿,没搞清楚自己在那里。
他翻身想起床,腰腿席卷酸软,竟乏力得陷在床褥里难以动弹。
这时房门推开,闻驭走了进来。
闻驭换上了衬衣西裤,熨烫抖撑的布料衬托出宽肩长腿的优越身材。他手里拿一份文件,大概正在外面的房间看,听到动静,便推门进来了。
醒了?
嗯。
还睡吗。不睡了。
那我拉开窗帘了。
闻驭走到窗边,哗一声拉开遮光窗帘,日光如同瀑布倾洒房间。
方青宜躺在被子里,注视站在窗边、身姿笔挺的闻驭,脑海里倏地腾起昨夜两人肢体纠缠着抵达高潮的画面。
阳光很烫,晒得他皮肤发热、心口乱跳,他匆匆打住回想。
我跟周主任说了,你跟我一道回去,下午三点半的高铁。
这样。
闻驭与周诚民认识,交情还不浅。周诚民有很大一笔资产,在闻家的信托公司。因为这点,有些知情的律师先入为主认为,年纪轻轻的方青宜,托闻驭的关系,得到了特殊关照。
方青宜自己有时也会忍不住想,周诚民对他的照拂,到底出自对自己能力的认可,还是因为闻家?
闻驭见方青宜若有所思,表情微微失落,走到床边,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待会得去见投资商,你再休息一会,我定了餐,服务生会把早餐送上来。
哦,方青宜下意识问,那中午你回来吗。
闻驭听见方青宜的话,顿了顿,说:回来吧,吃葡餐怎么样?
方青宜的外祖母晚年定居里斯本,他小时候,经常在假期飞往那座海滨城市。晾晒衣裤床单的错落房子,向蔚蓝海岸延伸的陡街,摇晃穿行街道的电车,还有外祖母烹饪的葡萄牙菜,都构成他童年的珍贵记忆。
方青宜垂下眼睛,盯着洁白被褥上明亮的日光,细小尘埃在光线里飞舞。他突然想到,他几乎没有跟闻驭单独在餐厅吃过饭,喉结动了动,轻声答应了。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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