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与被杀者不再重要,闻驭的目光钉在新闻视频里,那个面容苍白的青年检察官身上。
他一遍遍回看视频,一遍遍想,为什么要当着方青宜的面shā•rén?但所有念头都被他独自吞吃、消化,哪怕他知道方青宜就此辞职、转行律师,他也一次都没联系过方青宜。
再后来,母亲罹患重症,他公司、医院两头跑,每日疲累不堪,再顾不上其他事。当他母亲在岁末的雪夜逝世时,他知道方青宜来过医院。
可方青宜没有推开那张门,走进来。
就像当年,方青宜没有站在他这边哪怕一次,走过来,把被欺辱得灰头土脸的他,从倾覆的尘埃里拉出。
被霸凌的那两年,戾气在他心底不断滋长。即使看起来风平浪静,仿佛那段阴暗经历不过成长中的一个插曲,过去之后就微不足道。但只有他知道,戾气仍旧日复一日,蚕食精神,长成一头潜入体内的怪物。终于,怪物不受他控制冲出来,撕咬了他原本最不想伤害的人。
怪物饱食而死,留下满地尸骨。
闻驭头颅钝钝疼痛,在昏黑房间里,听见方青宜清浅的呼吸。
他抱着方青宜,低低开口:怡怡,你记得吧,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命令我去倒水,我把一只小虫子扣进你的水瓶
闻驭有一搭没一搭,叙说旧事,那些少年简单、纯净,还没有被污染的点滴。
说了许久、许久。
方青宜弯曲后脊,背对着他始终没有吭声。闻驭打住话音,沉默了好一会儿,哑着嗓子开口:是我做得太不好我一直都没学会该怎么对待你。
方青宜没有睡着。
他在听闻驭说,可是他的思绪被一团浓重雾气笼罩,让他没有气力做出回应。
半夜的寒凉侵入房间,闻驭突然醒来。
怀中是空的,方青宜已经不在床上。
闻驭心中一沉,起床走出房间。外面天色漆黑,还没到清晨。他快步下楼,见方青宜伫立在落地窗边,注视庭院迷迷蒙蒙的暗景,指尖夹一根烟,苍白侧脸隐匿在缭绕烟雾里。
确认方青宜没事,闻驭的心稍微安定下来。
凌晨四点,气温很低,方青宜只穿一套单薄的睡衣裤。闻驭拿起旁边单人沙发搭着的盖毯,裹在他身上。
怎么起来了?
方青宜睫毛垂着,没有接话。
他已经在家休息了一周。这一周,闻驭没去工作,一直陪在他旁边。他之前走不了路,上厕所都是闻驭抱他去的,饭菜也是闻驭做好,一勺勺喂进他嘴中。经历了充满凌虐的三天xìng•ài后,这样一个温和、细致的闻驭,倒令方青宜恍惚。
他抬手深深吸了口烟。
现在才四点,再回去睡一会儿。闻驭牵起方青宜手腕。
指尖刚触及方青宜皮肤,方青宜一震,抗拒甩开:别碰我。
闻驭伸出的手凝固在半空,怔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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