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我的兄弟。”科兹说,“但不要太指责我的预言了,它为我们带来了一座适合躲雨的空楼。”
“这是真的。”莫尔斯敲了敲墙壁,灰尘连着一块墙皮一起掉落在地。墙壁之内,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迅速退去。“尽管这里的管道装满了老鼠窝。”
科兹从长椅上猛地弹起,恼火地盯着他身后的墙,然后把钉死在地上的长椅连钉子拔起,端到远离墙壁的位置,重新坐下。
“嗯……你预言到坐在灯光中央,会让你看起来像个被审问的犯人了吗?”莫尔斯捏着下巴问。
“哦,莫尔斯。”佩图拉博压了一下自己的鼻翼两侧,顺便习惯性抹平自己理论上会皱起的眉毛。
科兹咧开嘴,他可能就是学不会怎么笑得像个正常人,而不是某种得了病理性精神疾病的剥皮狂魔。
“没关系,这很有趣。”科兹毫不介意地说,“我欣赏笑话……当我们远离了灵族的故事风格之后。”
他的视线移向门厅,他们刚刚进来的地方。
外界的暴雨下得更加猛烈,包含多种工业化合物的酸性雨滴,无情地侵蚀着这片黑暗的土地。雨幕之后,重叠的楼房高耸至阴云深处,将所有视觉上可以喘息的部分全部填满,就像整个世界,都被这场暴雨,封锁在固态的城市之中。
“科摩罗动荡不安,”莫尔斯说,随着科兹一起看向室外,“在灵族经历转折和巨变的特殊时期,一朝不慎,幽都便是天翻地覆。但诺斯特拉莫……”
“二十年中,她的夜色从未改变。”科兹冷声说,“同样的血腥仇杀,同样的权势碾压,同一场仅仅更换着演员的戏剧,我看了整整二十年。所有这一切……仿佛固定在一套既有的命运流程中。”
他还是从他的长椅上站起,走到圆形光圈的边缘,靠近了大雨不息的门口。他身后的防水披风带倒了椅子。
“在这里,整个社会都已凝固百年……乃至千年。命运,诺斯特拉莫的命运在千百年的社会运行中,人为地固定了太久,以至于人们都以为,他们的命运是由这无言的永夜所织就,并在降生于这黑夜中的那一刻被敲定。不论如何,仿佛所有的反抗都会落入同一种衰亡的宿命。”
“命运,使命,命线。这些词从诞生起就过于虚无缥缈,搞得人们天天争议它们的定义,就像讨论出反抗命运是否也在命运之中能有什么意义一样。”莫尔斯哼了一声,“好吧,再这样下去,‘意义’一词也该先塞进‘这堆东西需要被定义’的垃圾桶里。”
“咳,总之,科兹,你现在想做什么?”佩图拉博适时地打断了这场大雨天里人们变得太闲时会做的辩论。
倘若他年轻个几十岁,他还是很乐意参与到激烈的言语辩论之中去的;他灵敏的思维让他在各种
请收藏:https://m.jxjbju.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