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汗缓缓从他额上滑落,那股意志见其不跪,一时间疯狂向柳一白涌来。
“遵吾命者,可得吾之传承!”宛如雷霆般的声音在二人一兽耳边炸响,令人震耳发聩,心悸不已。
喀嚓!
脚下的青石砖碎裂了,柳一白双腿陷进更深的地底,他紧咬牙关,眸光深邃而坚毅,从始至终不曾生出屈服之意。
“汝为何不跪?”声音再起,那股意志实体化,化作一名白发拖地的矮小老者,与他面对而立。
准帝的气息似开闸的洪水,朝他倾泻而下。
柳一白脸庞变得狰狞,哪怕踏入圣人九层天,立足八禁领域,可在面对这准帝意志的时候,仍旧显得渺小如蝼蚁。
轰!
这一刻,他的腰都已然压得弯曲,如瀑的黑发散落,遮蔽住了那张狰狞,眼睛、鼻子、嘴流出鲜血的脸庞。
“不知死活,这可是一位准帝死后留下来的意志,真以为是你一个圣人可以抵挡的?”九首金狮叩首在地,余光却在柳一白身上。
它心中无比希望这个人把准帝意志得罪到底,然后横死于此,如此一来,那些龙鲤和神藏就可以独自占为己有了。
另一边,跪在地上的袁幽神色紧张,慌忙向他传音:“你快跪啊,别在这种时候犟了,会死的!”
柳一白闭目,体内五卷古经共吟,如雷鸣般震耳欲聋,渐渐地,他脸上变得祥和起来,尽管鲜血还在流淌,却已然自若。
“有意思。”准帝意志看着这一幕,不禁露出一丝惊异。
下一刻,覆盖整个洞府的准帝气息消散了,霎时间,那股压在他们身上的亿万钧重力消失,尤其是柳一白,瞬间挺直了身躯。
“小子,你可知,自己错过了一桩天大的机缘。”准帝意志显化而出的白发老者看着他,轻语道。
“若以屈服为代价,所谓的机缘,于我而言,则是一桩毁心灭道的祸事。”柳一白道。
“哈哈,太久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有意思的后辈了。”白发老者大笑,对眼前之人,十分欣赏,他接着道:“不过……可惜了,我本体在这里所留下的神藏,你却无法得到。”
“不,我已经得到了。”
“此话怎讲?”
柳一白道:“你本体在青铜石门布下的法阵,目的不仅是为了拦下后来者,还是为了考验后来者是否能在那种情况下悟道,从而引来天劫破阵。”
“而最终的神藏,其实你的本体设置两份,一份是专属于破阵者的,另外一份则是属于虔拜者的,而我属于前者。”
闻言,白发老者笑得无比开怀,一手轻轻抚须,对柳一白连连点头,眼底的那抹兴致也变成了赞许。
就当九首金狮和袁幽一脸不解时,白发老者转身看向她们,目光落在袁幽身上,打量了片刻,笑道:“小女娃,恭喜你。”
“恭喜我?”袁幽疑惑,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最后一字落下,白发老者不再多言,一指朝她点出。
顷刻,无尽神华自古祭台涌出,笼罩住了袁幽。
与此同时,一部古经从祭台上飞了下来,落在白发老者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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