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改了?”
“唔……”荀玄微回想沉默了片刻。山海可平,本性难移。
“我尽量。”
“没指望你改了本性。”阮朝汐手心攥起柔滑布料,“只不过,你喜隐瞒习性一不改,下次身上再受伤,就别抱怨我当你家臣脱你衣裳了。”
荀玄微哑然失笑。
“这可不什么好习惯。”
门外传来了细微脚步声。
阮朝汐停了动作,侧耳倾听。脚步声迅速去远了。她睇过疑惑眼。
荀玄微听多了,并不意外。“燕斩辰原本在窗外守。受不了我们,去远了。”
“……”
“不闹你了,看你眉眼倦怠,今入宫可累了?睡罢。”荀玄微说便要起身。
阮朝汐拉他不放手。头顶抵下颌,脸颊贴胸口。
“一起睡。之前几次做梦,梦见了玄鸟,都和三兄在一起时梦见。我今想要在梦见玄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荀玄微带了三分无奈,“不讲道理了。梦境幽微,岂你想梦见什么,拉我躺在一处就能梦见?”
阮朝汐闭眼,把广袖扯过来,枕在手肘下。
“谁和你讲道理?反正我不睡醒不放。你几没好好睡下了?随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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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宁谧。拥抱而眠两呼吸悠长。
阮朝汐在梦境穿过重重迷雾,走去浓雾彼岸。那一处侧殿。
汉白玉堆砌殿室只有两个。半敞窗边站清隽背影,仰头望头顶一轮半弯月色。
听到了脚步声,窗边回过身来。“太后娘娘安好。”
她弯了弯唇。“荀令君抱病应召入宫,不容易。”
“娘娘为何今夜相召在这处偏殿?”
她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脱去了大氅。
窗边郎君瞳孔微微收缩。大氅只穿了一件银线滚边粉色抱腹。
下一刻,他无声笑了下,视线转去窗外。“同招式,娘娘要来一次?”
“怎么会同招式呢。”大氅滑落到腰间,她拢摇摇欲坠氅衣,若无其地站在敞开窗边。“从前在东宫怕发现。如今怕什么?——怕皇陵那位爬起身?”
身侧郎君侧身过来,视线带些思索意味,在她脸上转了一圈。
“臣原以为,和娘娘然决裂了。”
“自然早决裂了。”粉色唇角弯了弯,“怎么,荀令君该不会想不计前嫌、重归于好之类念头罢?就连十岁小孩儿都不信这套了。”
他浮现自嘲笑意。视线转回去,仰头望天边一轮勾月。
“那娘娘今夜何意?新得了式喜爱抱腹,穿来展示给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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