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澄溪一到御书房,众人便立即围住了她,倒不是恭喜她首次外巡顺利归来,而是说苏倾之被革职的事。他们一人一句,听得弥澄溪脑子嗡嗡大,幸亏很快就听到外面宫人唱报陛下来了,众人赶紧噤声跪礼接驾。
楚奕央入了勤政阁,看见那颗可爱的小脑袋便心情大好。
“陛下,”弥澄溪行了一礼,赶着要报此次涂州外差,“臣此次——”
“不急。你稍候再奏不迟。”
陛下命她暂缓,弥澄溪只好看看奏折写写条陈,直到御史台同僚廖益丰入了勤政阁。
这廖益丰入御史台已有六年,至今还同弥澄溪一样只是八品监察御史。不过,与没有一个月是交足月课的弥澄溪相反——他每月月课都是超量完成的,完全就是填了弥澄溪的坑。对于这个每个月都在帮自己填坑的“恩人”,弥澄溪并不喜欢,他所谏之事皆是以无凭证的捕风捉影居多,又最喜揪大小官员的无心之言行、闺门不肃事来谏,而且说起来没完没了的,唾沫星子横飞。
可不料,这廖益丰竟然是奏涂州信元府知府高卓暗里垄断信元府造酒售酒,各酒楼酒肆只许从他妻舅的酒坊进酒……听得弥澄溪是手脚俱颤,脸上热辣辣一片。
这廖益丰也是神奇了,跟换了个人似的。奏此事时言简意赅干练得很,完全没有平日那絮絮叨叨啰啰嗦嗦的样子。提交了所有罪证,陛下看过之后下令吏部并同查办。
弥澄溪偷偷瞥了陛下神色,冷汗顺着脊背唰唰流下。难怪高卓家宴时不让她喝酒,想来那酒极差。可陛下是什么时候派廖益丰前去暗查?陛下没让她先述职报告,看来是等着廖益丰先来奏给她一起听听。
难道派她去信元府外差其实是拿她做幌子?
待廖益丰退出了勤政阁,弥澄溪的脸早就红白青三色轮番上脸。
楚奕央早就见弥澄溪脸色不好了,便轻轻咳嗽了一声。弥澄溪抬头看他,他又用眼神示意她上前去。
人家出外差她也出外差,人家回来一副春风得意,马上要连升好几级的样子,自己呢?倒像是出京十日游。弥澄溪当然心情不好,站在陛下的御案边垂头丧气的。
“猜到了?”陛下低声问,嘴角微微上扬,呷了一口茶,一副闲情逸致的样子。
“嗯。陛下让臣去做幌子,这样高卓就只注意到臣,廖同僚便能查他垄断当地酒业一事。”弥澄溪干巴巴地总结道。
楚奕央见她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笑道:“是,正因为有你这个幌子在明,廖监察才能暗查顺利,所以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听陛下这么一说,弥澄溪立即扬起了笑,阴霾一扫心情大好!
楚奕央见她这变脸神速,不禁憋了憋笑,心想真是好哄。
临午膳时,陛下让云泽希拟了旨——苏倾之革职外放,派往汾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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