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开始,在年轻人迈入御书房内的那一瞬间,便未曾抬眸正视过龙案后的那位至亲者,因为他并不确定这位君心难测的父皇大人将自己召回帝都的真实目的。
所以,他只能保持着这种生人勿近的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因为他认为这样的状态是最适合眼前情况的。
仅以余光可见他正高高在上,端坐在龙案的另一面,在两者之间距离大约三丈之地左右,君承渊当即双膝一曲:“儿臣,参见父皇。”
老远眯缝着眼看着他走近之报,帝王略将自己的下颌往上抬了抬,定定的打量着这个早年被自己一手安排发配去了数千里外的第六个儿子。
对方目不斜视,连眼皮亦不曾抬动一下。
片刻后,南浔帝忽的命令他:“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的看看吾家老六。”
君承渊奉命抬头。
四目相望,没有尴尬,儿子眸光淡漠中透着一丝平和,老子却是洽好相反,目光如炬,犀利如刃。
又是相持半响,南浔帝由兴感慨:“吾儿果然是长大了!”
停了一停,犀利的眸子中迅速的闪过一抹戏谑,随即看好戏一般,接着定定的盯着沉默以待老六儿子,南浔帝再次感慨道“弹指已过十三载,吾儿,你在楚越生活的可还如意?可还怨恨着朕?”
闻及此言,君承渊的登时重新垂眸:“儿臣不敢。”
“哼!”南浔帝忽的冷哼了一声道:“不敢,若是不敢,因何要抗旨拒婚?”
“儿臣惶恐,望父皇能听儿臣解释一二。”
“好,朕现在就要亲耳听听你的解释。”
“抗旨拒婚儿臣确实有错,只因儿臣打小好个自由、清静,且目前并无成婚打算,遂不想耽搁了别人家闺女的一辈子,此事任凭父皇处置,儿臣绝无二话。”
“哼,好一个不想耽搁别人家闺女一辈子,好一个绝无二话……你倒是挺会为人着想的!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且历朝历代,哪家儿女婚姻,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任坐上之人对自己如何斥责,跪着的人从头到尾皆挺直着腰杆,做洗耳恭听之状。
管他是下马威,还是长者对晚辈恨铁不成钢的教诲与宣泄,总之,君承渊的面上都保持着一种如泰山北斗般从容不迫的神情。
天塌下来亦无妨,反正就算世上他最大,也不能仅仅因为自己拒婚抗旨被判砍头的!
然……坐上之人却是一边在教训他,一边其实一直都在认真的观察着他的反应:泰山北斗般淡定从容,这气概,这神情……跟她竟是何其相似,明明心中已经怨极、恨极了一个人,而表面还是一副淡漠,一副完全可以放下,一副甚至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样子。
真不愧为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忽然,坐上之人意识到自己的形容词有些不妥,自己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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