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愤慨不平令她记起了魁星阁下那疯得手舞足蹈的乞丐,那萤窗映雪苦读的秀才们。那高升客栈内日日高燃的烛光,那彻夜苦读的朗朗读书声。本是天下公平的开科取士,却有人在考试前得了试题。
眼前一动,那只雪白的鸽子,一双金色的眼睛左右环视,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昭示什么?是谁在初六考官闱差们入场第二日将试题送出,还是系在鸽子腿上匆匆送出,胆大包天。
鸽子。
眼前浮现店小二那异样紧张的神情,她此前一直以为小二说高升客栈手眼通天是玩笑之辞,原来竟然是真的,鸽子夹带的果然是试题。不过是小小一家客栈,如何有如此通天的本领得来试题?提起笔,那笔端重似千钧,难以抬起,凭是锦心绣口满腹经纶也难以挥洒。
将那题纸提起来细品,又不由得放下。心想这同台对擂的人,不等你拔刀,对方早已买通评判输赢自定了,那上场来比试的人岂不是如傀儡?
暗笑,但若她不去比试,会不会有人疑心是她技不如人寻了借口来敷衍滋事呢?
进退两难,心乱如麻,却强打起精神提笔,心想罢罢罢,我且答了此卷,
让这些人见我不是等闲之辈,再做定夺。浑浑噩噩半梦半醒,总是噩梦,会试泄题,欺君大罪,她若揭发了主考,听来荒唐。可是国法如山,不该因人而异。
她起身,又坐下,摇摇头想,谭缃绮,莫因小失大。即便不知此题,你也是稳操胜券,只等金榜题名,进宫面圣,呈上血证,待皇上为父亲平冤昭雪。若错失良机,不知更待何时?
几只鸽子扑楞楞了羽毛在号房间的夹道上悠然漫步,仰头傲然的样子毫不顾忌这里是科考重地,有恃无恐。鸽子,这些人好生胆大。她记起魁星阁考生们种种抱怨,她还记得自己不懈的开导他们,如今这一切有失公道,不平则鸣。可是她不敢,这其中一定官官相护,牵连众多,她不能飞蛾扑火。心里百感交集,家门血仇和眼前这天大的科场舞弊案子,孰轻孰重?
于是。
她交卷早,闭目养神。
她起身收拾行囊欲离去,迎面朝阳晨曦万点金光,晃得她难以睁眼。
只片刻,她大喊:“有人勾结考官舞弊,试题已外露。”
沉默,似无人听到。
她心跳急速,定定心,继续清清嗓音大声高呼:“考官
舞弊,试题外露!”
一阵沉寂,旋即是如潮水般涌来的议论声,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她的心开始打鼓乱跳,那浪潮铺天盖地般涌来这决堤的裂口。
“试题外泄,谈何开科公平取士?”
“是取银子还是为国选才?”
“名次即已买通内定,要我等做傀儡何益?”有考生大叫道。
一阵慌乱,帘官等人纷纷来到。
“扰乱朝廷科场,妖言惑众,将他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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