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反季水果贵的要死,那盘西瓜huáng瓤无籽,一看就知道是母亲跑到离家老远的大超市费力拎回来的,杨落心中五味杂陈,“妈,都说huáng瓤的瓜不甜。”
在母亲略显失落的目光中,她伸手去拿了一片,放进嘴里,“不过我爱吃。”
母亲的笑容很甜,可那片瓜不甜是真的,被杨落含在嘴里,又是苦的。
外面正是最冷的时候。
谭霜被霄逸体恤着请了假,回到家倒头就睡,后天就是期末考,他倒不怎么上心了,几天过的比平时还要潇洒。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窗外又在下大雪,把本应照到屋里的光线全挡住了,昏暗一片。
他怀里没有空dàngdàng的感觉,醒盹起来一看,chuáng头那只毛毛熊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捞到自己被窝里去了,暖乎乎的熨帖着胸口。睡衣在梦中折腾翻滚的过程中翻上去大半,整个上半身基本都露了出来,小熊的卷毛蹭在皮肤上,说不出的痒。
就像一只有生命的小动物,贴着自己撒着娇。
软绵绵的爪子被握住,撒开,谭霜抱着它躺着发呆,思绪又飘回了曲珦楠第一次把它送到自己面前时的场景。
不能细想。
哪里都是。
到处都是那个人的影子。
谭霜的记忆里,女生们都是麻烦又热爱闹腾的,一句话说的不对可以让她们记很久,印象里他似乎也抱着这样的毛绒玩具哄着她们喜笑颜开,每次哄完,女孩子破涕为笑靠在自己肩上撒娇,他却觉得很累,那并不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只觉得麻烦。
谈恋爱很麻烦,去哄对方很麻烦,哄完又得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同样的日常。
没完没了。
却从没有过一个伴侣来主动体谅他的感受,他的心情。
谁那时不是个孩子呢?她们是,谭霜也是。
现在明明已经成长到不需要别人来哄的年龄了,那人却学着哄小朋友的那一招来捧了个毛绒小熊来塞到自己手里,说不上来是不是值得感动的一件事。
印象中的好孩子,好学生,有时候也会幼稚的可笑。
谭霜想着想着,突然就特别想大声笑一场。
拨通电话的手一个没拿稳,直接摔了,啪地砸在自己鼻梁上,谭霜瞬间清醒过来。
我、
我在gān嘛?!
小熊的豆豆眼黑漆漆的,滑稽地咧着线缝上去的三瓣嘴,谭霜一看见它觉得自己被蠢了一脸。
“喂。”
“……”
“不说话?”
谭霜什么都没说,他还没从自己反常的举动中回过神来,那边的声音响起,他瞬间就丧失掉了所有解释的勇气。
对方没给他挂断,就那么一直沉默着,谭霜不说话,他也不主动再说。
谭霜能听到很细微的呼吸声。
已经快三天了。
没有听到他声音的三天时间。
这个电话打的十分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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