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的内心其实很单纯,看看这地界也像个正经小区,应该不是什么传销窝点之类的。最后彻底让他放下戒心的人还是谭奶奶,老人家一开门惊了,嚯,这俩大小伙子,还带着个漂亮的崽,她的宝贝孙子啥时候给她整出个一家三口来了?
谭霜是个从小皮到大的,谭奶奶养他养的身心俱疲,曲珦楠的出现好不容易才让她重新燃起了对男娃的喜爱之情。这下冷不丁又冒出来个漂亮得和瓷娃娃似的崽,谭奶奶看着这孩子面相,眼睛水汪汪的,睫毛就好像两把小刷子,觉得孩子生得唇红齿白怪讨喜,但又和曲珦楠的那种乖巧懂事完全不同,拉着手慈爱地翻来覆去地看,“……你是个男娃是个女娃啊?”
郝念的双眼逐渐失去焦距:“……”
……原谅奶奶年纪大了,眼神不好。
谭霜在一边笑得快咽气了,郝念心灰意冷:“我是男,男的啊。”
奶奶“唉”了一声,郝念居然从这个短短的音节里听出来了些许遗憾,“生这么嫩,现在男娃比小妹儿还细皮嫩肉哟。”
说完,还是把郝念那双小手反复着给拍得泛红了,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孩子,脸上的皱纹因为笑容而绽放。目光移到曲珦楠这个乖孩子身上,依旧笑意盈盈,看着就特别喜欢。到了谭霜身上,奶奶笑容逐渐消失,“你看看你,千烦儿,你从chuáng上下去坐好。”
谭霜恃宠而骄地在chuáng上躺开,毫不避讳,“奶奶,晚上熬粥吧?”
“喝棒子面的啊?里面要放地瓜!”
谭奶奶:“瓜娃子!”
话这么骂出去了,饭还是要做的。
北方入秋入冬之际,家家晚上都有熬玉米地瓜糊糊的,地瓜芯都泛红,熬出来糖都用不着放也能特别甜,喝一碗全身发暖。
曲珦楠之前还跟着舅舅家住的时候也喝过这东西,糊糊熬得烂软,huáng澄澄的地瓜切成一块一块,晚上没炒菜的时候一般就着咸菜就呼噜着喝下去了。后来贺陵独自带他过日子,一表面上知书达礼的教授,私底下能讲究着就绝不肯那么凑合。他们家的粥,不是白粥就是外面叫的皮蛋瘦肉粥,火候掌握的不好,喝着也就那么回事。
曲珦楠很小的时候贺陵还在上学,没法带他,舅舅做买卖,舅妈整天摊在麻将桌上醉生梦死惯了,孩子自然是能放养就放养。曲珦楠还记得自己是怎样背着书包自己拿钥匙开门,然后就钻进贺陵屋里自己写作业,自己给自己听写生字,说是听写,也就是默完了就揭开课本看一眼。舅妈打麻将忘了做饭,就熬上一锅粥,炒点咸菜,他喝完就把门关了上chuáng睡觉,从那时起就练出了自己管理自己的习惯,压根用不着大人操心。
后来……
餐桌上奶奶不方便,谭霜自觉的当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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