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奚落于我。”
“诸位长老。”
步庭食指轻轻敲击木椅扶手,打断他们的争吵:“扶光仙君幽居扶光山多年,我们确实应该前去拜访。”
“宗主……”
大长老皱眉看向步庭。
步庭抬头制止了大长老的话:“明日一早,由三长老、四长老随我一同前去扶光山拜见扶光仙君。”
“老朽自知修为不不济,需闭关修行一段时间,告辞。”
大长老面色铁青地站起身,拂袖离开了九天宗正殿。
月色清冷,大长老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九天宗,无奈叹息。
当年他跟在十位前任掌门身后,看着他们把襁褓中的孩子,养在空旷的扶光殿里。
又看着仅六岁的孩子,被十大仙鼎抽空周身灵气,口吐鲜血奄奄一息躺在阵中。
他……问心有愧。
扶光山的清晨与傍晚似乎并无太大差别,永远是寒风白雪交织。
步庭手持宗门令,让围拢过来的傀儡退下,他看向不远处的扶光殿,常年不化的积雪冷硬湿滑,整座山看不到一丝绿意。
“宗主。”
三长老戴着面具瓮声瓮气道:“不知扶光仙君是否在修行,要不我先去殿前请示?”
谁也不敢承担惹怒扶光仙君的后果,他们九天宗也不能。
“好。”
步庭微微点头,他摸了摸脸上冰凉的面具,听着呼啸的寒风,回忆起五百年前的画面。
师父与其他九位宗主倒在血泊中,年仅五岁的扶光,苍白着脸,面无表情地站在阵中,沉默地看着他们抬走宗主们的遗体。
他好像不会说话,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们,不哭不问不闹,仿佛扶光殿里那些没有情绪的傀儡。
他最后一次见扶光,是在扶光六岁时。
六岁的孩子无声无息躺在十大仙鼎阵中,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长寿宫宫主喂了他丹药,告诉他以后若是灵力不够,可以服用聚灵丹。
他离开前,对默不作声的孩子说:“整个天下,不能失去你。”
扶光抬起头看他,手藏在袖子里,瘦小的身躯中,仿佛有着说不出的力量。
尽管戴着面具,在那个瞬间,他仍旧觉得那个小孩望过来的眼神,让他有种难言的不适感。
岁月悠悠,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这个眼神。
今日重回旧地,才发现当日那个眼神,又重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宗主。”
三长老走到步庭面前:“仙君让您进去。”
整座扶光殿用的都是世间难得的材料,每块地板都绘制着繁复的防护阵法,这里应该是整个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踩上寒冰一般的台阶,步庭迈步跨进了正殿大门。
在层层飘扬的纱幔下,他看到了一个正襟危坐的模糊身影。
风雪顺着大开的殿门飘进来,纱幔飞扬,步庭看到了一个淡银的袍角,他停下脚步,拱手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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