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惹人厌烦的污点而已。
言裕华想起了那柄埋入悦姬腹中的匕首。
他知道,那支匕首是悦姬自己捅向腹部的。
她在报仇。
他愿意帮她。
“罢了,写就写吧。”梁王揉捏着眉心,喃喃自语,“过些时日,再寻个理由,将太子放出来便是……这几日,就让他好好在东宫待着吧。”
言裕华目光微闪:“陛下,太子殿下并无大过错,求陛下开恩,一月后,允其归朝!”
此话戳中了梁王的心窝,他当即承诺:“裕华此言甚合朕心!”
言裕华得了承诺,尤不放心,再次跪拜:“陛下,此次朝堂申辩细想起来,都与五皇子殿下有关,还望陛下为太子殿下做主,彻查真相!”
梁王面上的笑意微僵。
言裕华似乎无知无觉,仍旧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大声道:“陛下,太子乃大梁储君,若一直被幽闭在东宫,恐万民惶恐!”
梁王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抬起手想要将龙案上的奏折全部砸落,最后却忍了下来。
“还有年终的祭礼,由五皇子操办,于理不合……”言裕华显然还有许多话要说。
“退下。”梁王忍无可忍,咬牙道,“去东宫看着太子,告诉他,祭礼之事已无回旋余地,让他好好禁足,若是再出乱子,朕关他一辈子!”
言裕华在梁王看不见的角度,自嘲一哂,毕恭毕敬地行礼,退出了金銮殿。
然后他看见了穆如归。
冬日的冷光在穆如归的衣摆上流淌,四足金蟒静悄悄地蛰伏在丝绸间,没人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暴起。
言裕华对上了穆如归的目光。
寒意刺骨。
他心一沉,将到嘴的寒暄咽了回去,也不敢提夏朝生的信,弯腰行了该行的礼,仓惶离去。
穆如归微微颔首,随长忠走进了金銮殿。
余怒未消的梁王刚吃下所谓的“仙丹”,捂着心口喘气。
他在气言裕华对太子的态度。
言裕华身为金吾卫统领,守卫着整个皇城。
他的衷心,刻在骨血里。
可梁王方才发现,言裕华的确衷心于天家,只不过,忠于的不是稳坐皇位的自己,而是被幽禁在东宫的太子。
梁王回想起过去种种,忽然意识到,金吾卫与东宫走得太近了。
该听命于他的金吾卫,居然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亲自开口,为太子开脱。
荒唐,当真是荒唐!
一个尚未有所建树的太子,居然与金吾卫统领有如此深交……穆如期眼中,可还有他这个父皇?
梁王怒极反笑。
也罢,既然太子的手已经伸到了皇城之中,那么在东宫多反省几日,也未尝不可。
“寻芳,传话下去,三日之内,将太子的罪己诏书分发至各地,不得有误。”梁王冷笑不已,“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可是他自己说的。”
寻芳敛去眼里的担忧,低低地应下:“奴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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