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莫要太过伤心了。。”
“一定有什么解决办法的。”
黄彩衣缓步上前,递上一杯茶。
宋姨娘接过,茶杯是上好的江南青瓷釉,温润如玉石的触感,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热茶的烫灼。
心中有些悲戚,这上好的茶杯一般也只有当家主母才能用,现在这杯子由黄彩衣拿出来,可见谢疏从的宠爱之深。
宋姨娘本身便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人,觉知自己没有黄彩衣的姿态,没有纵云的容貌,若这次再没有这个孩子。。
她除了娘家和谢家有一些经济来往,倒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资本在这谢府生存下去。
“但是我瞧着姐姐面色红润,为什么大夫会说姐姐体虚那。。。”
黄彩衣适时发出疑问
“也一直不听过姐姐落病,怎么一怀孕大夫便这么说,平常把脉的时候如何呢?”
府里每月15号都会有大夫给谢府人员诊脉,平时倒没听说这宋姨娘有什么病。
要不是黄彩衣知道方氏的心狠,给后院的姨娘喝避子汤,恐怕自己现在也是这一环的受害者。
宋姨娘拭了眼角的泪,眼眶微红
“妹妹可别提了,平日里大夫每次例行诊脉的时候也没说过我体虚,这怎么一怀孕就。。。”
她突然顿住。
黄彩衣嘴角隐晦的勾了勾,抱起旁边的白色猫儿,一脸的惊疑
“是哈,怎么姐姐一怀孕,别的大夫就诊脉出了体虚?怕不是诊错了?”
“妹妹刚才就有些疑惑了,方夫人找的大夫都是顶好的,怎么会诊断不出来姐姐体虚呢。。”
黄彩衣背对着宋姨娘,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怀里猫儿舒服的尾巴一翘一翘,甚是惬意。
听完这番话,宋姨娘用帕子擦着泪,那余光晦暗的看了一眼黄彩衣,心里又怎会不明白这是提醒她什么。
诊断出她有体虚的大夫是娘家大夫,定不会诊错,那就只是例诊的大夫在撒谎。
而这例诊的大夫又是方氏找来的。。
她后背突然升起一阵凉意
为什么大夫和方氏要瞒着自己的体虚?
是不是就怕自己怀孕,或者预防自己怀孕?
那自己身子的体虚。。
宋姨娘一身鸡皮疙瘩,有些后怕的咽了咽唾沫。
她和方氏的娘家都经商,平日里还有些生意往来,但是自己比方氏进府晚,且一直无子,这才矮了方氏一头。
谢府男丁稀少,若自己这胎生个儿子,那便非常有可能威胁到谢大公子的地位。。。
宋姨娘衣袖下的手渐渐收紧,到这个地步了,她又怎会懵在鼓里。
心下了然,本还念及两家之间的生意往来,到现在,也只剩冷笑一声,满眼的怨恨了。
……
这个柴房在谢府外院角落,平时整日上锁,且人来往不多。
门板破旧,有些摇摇欲坠,走近了便能闻到房上木头的发霉味,和隐隐约约传出来的一丝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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