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46章 痴梦一场_铜雀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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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不是沈言之想象中的暴虐,甚至连压住他的力气都陡然减小了许多。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终是放低了姿态,一把将身下人搂进怀中,无计可施。

  “解气吗?不解气就再来”

  沈言之愣住,许久没有再言再动。后来殊易抓着他的头发,扳过他的下巴,凶狠的吻落在唇上,完全不存有一丝温情,侵占与掠夺间都似一场无声的战役,逼得沈言之想说也说不出口。他知道的,只要殊易想,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只能妥协。

  殊易狠厉得在沈言之口中扫荡着,每一寸都染上自己的气息,他再也听不得他口中说出的任何一个字,他忍了太久了,久到不记得从前的沈言之是什么样的,自从他来到江镇,自从他遇到了一个让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沈言之,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便都像那一把把尖刀,毫不留情地挖走他的骨血。

  再往后,殊易想进行下去,沈言之却怎么也不肯了,又拼命地挣扎起来,二人堪比在屋中扭打,沈言之几乎用上了所有力气,势如水火。屋内噼啪一阵作响,也不知摔坏了什么碰倒了什么,只知那日过后沈言之的那几张银票终是没要回来,全搭在了这间屋子里。

  就差拆了房顶。

  不过到底是狠狠做了一回,二人都未留余力,几近瘫倒。

  做到最后,沈言之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在殊易暴力的撩拨下失了心神,意乱情迷,在床上,殊易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大脑昏昏沉沉的,情至深处,沈言之想:倒不如一齐死在这儿,一了百了。

  可身子被殊易牢牢地箍在怀里,无端地涌起莫名地归乡感,无望地叹了口气,他守着那份眷恋与贪妄时,殊易不曾在乎,到如今他终于想要摆脱,殊易却又不肯了。

  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殊易鼻间温热的气息在脖颈间打转,搭在他腰上的手愈发用了力气,殊易还在问他同一个问题,一个他用各种方式回答了无数次的问题。

  殊易问,“你到底要什么?你说啊,只要你开口,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全都给你……”

  沈言之依旧未言,即便他自认为已经没有再回答的必要,但殊易只是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他猜不到……也猜不对。

  遥想幼时,他的母妃病倒在床榻,日日以泪洗面,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殊易也曾问过她,“你要什么?儿臣都帮您找来”,母妃仅摇摇头,止不住地无声拭泪。殊易不明所以,但也想尽了办法去讨母妃开心,背他学过的书,写下一纸好字,亦或亲自做一碗母妃最爱的羹汤,只是直到母妃去时,殊易也未曾看到母妃的哪怕一个笑容。

  到后来,殊易偶然翻到母妃的手札,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皆是熟悉的字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的母妃都在临摹父皇的笔迹,以此聊表相思之意,可就算到死,这份相思,也始终未能传递。

  为什么不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呢?权势,名利,金钱,地位,就连帝王死守的一份尊严也给了他,他还想要些什么呢?

  “沈言之……”,殊易悲哀的声音响彻在空荡的房间里,惹得沈言之心里莫名一痛,他听到他说,“你把承欢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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