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梁军毫无征兆,于元宵当夜悍然越境,刘兴堂防范未及,用兵迟缓,致使北境军首战失利,刘兴堂率先后撤,京中盛怒,连发三道诏书怒斥刘兴堂。
陛下斥责赵戚识人不明,新将竟是个跑的比狗还快的废物。
启德十一年初,年节仍未过,晋国就彻底陷入南北同时交战的境地。
这消息,是和陆在望的信一同交到赵珩手上的。
晋西南境,和朔城外五十里,南军大营。
西南地处湿热,草木茂密,终年多雨,蛇虫鼠蚁无孔不入,扰的人日夜不宁,京城仍是隆冬,这里却俨然酷夏。
南元军又十分狡诈,动不动就往林子钻,歪门邪道信手拈来,东戳戳西碰碰,跟南境的虫子一样惹人厌烦。
“将军。”主帐营前的齐刷刷两排守军,见孟昌骂骂咧咧的走进,纷纷挺直腰背。
“他娘的。”孟昌一边戳着耳朵,一边挠着胳膊,“哪他娘的这么多虫子!”孟昌是北方人,南军中不乏和他一样的将士,一入南境就水土不服,起一身疹子,没被战场上的刀枪剑戟撂倒,先倒在气候上。
可成王坐镇,他都没说话,旁人自不敢抱怨。
就孟将军话多,走哪骂哪。
“殿下在休息。”有人提醒了一句,孟昌敲他脑门,“什么殿下,军营里只有主将,叫将军。打量南元人不知道咱来了?”
“是。”
里面传来几声咳嗽,孟昌敛神整甲,撩了帐帘进去,人未到声先至,“将军!京中来信。”
行军从简,主帐内也十分简略,案桌,沙台,后置一面屏风,里面摆着窄榻。赵珩便站在案桌前,面色泛着潮红,神色不耐。
他其实也很难忍受南边要命的气候。来一回病一回,从无例外。
赵珩抬眸看了一眼,淡声说道:“拿来。”
素来京中来信都是薄薄的一封,这回不同,孟昌从怀里掏出个鼓鼓囊囊的厚封出来,不知道还以为里头装了本书。赵珩略一皱眉,军中事务繁杂,他哪来的功夫读这长篇大论。
郑势这闷葫芦连规矩都忘了。
他懒得看,索性扔给孟昌,“捡要紧的告诉我。”
孟昌道是,利落的撕开信,先读了上面一封短笺,“陛下撸了刘兴堂的职,押回京候审。陆侯挂帅,北上御敌,”
赵珩嗯了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两大营谁顶着?”
孟昌:“防卫司提督康延,和忠勇将军夏之选。”
赵珩道:“凑合。”
夏之选是原先孙老将军的副将,康延戍卫京城多年,能耐品行都算佳。
“元宵前没查出爆炸案元凶,又出了刘兴堂这档子事,陛下如今瞧太子很不顺眼,令其在东宫思过。”
赵珩点点头,并无太大反应,又看着那厚厚一摞,“没了?”
“有有。”孟昌继续往下翻,一字一句的念,“我爹又去北境了。”
翻一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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