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肃亲王的名号一贯是用来使孩童止哭的,小郡主生性调皮爱闹,这辈子听得最多的自然就是这个名字,立马吓得面如死灰,结结巴巴半天才蹦出一句:“皇、皇叔……”
沈怿若无其事地把球递过去,“怎么样,摔疼了没有?”
她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没、没有。”
沈怿刚想检查她膝盖,身后便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铃儿!”
青石小径上立着一串宫人,昭怀公主疾步而来,几乎是扑到郡主身上去的,双手一伸紧张地把她搂在怀里,戒备而畏惧地盯着对面的人。
沈怿手还停在半空,他慢悠悠收了回来,搭在膝盖上,唇边似笑非笑:“这么怕我作甚么?我又不会对她怎么样。”
昭怀公主将女儿掩得严严实实,一面小心翼翼地同他说话:“时候不早了,家宴设在内殿,王爷还是别在这里耽搁,当心皇上怪罪。”
沈怿挑起眉颔了颔首,一副很随意的样子:“三公主不打算与我同行?”
“这就……不必了,郡主年幼,我走不开身。”
他负手在后,慢条斯理地点头,“那您自便。”
清幽的小径两旁有初吐嫩芽的草木,他一路朝前走,沿途的宫娥太监便一路垂头避让。
饶是自家人,言语间也就这么生疏。
先帝一脉的子嗣不多,算上他,活着的也就三个,但家宴上旁亲有不少,内殿之外正站了几人驻足寒暄。
一个说:“快有大半年没见着您了,瞧瞧这身板真比从前还硬朗啊。”
另一个很谦虚:“诶,哪有的事,到底老了,身子骨不结实,风一吹就倒。”
那个忙道:“这不怕啊,我那儿刚得了一株上好的灵芝,回头给您送去,补一补。”
“这如何使得。”
“使得使得,好东西也要配好人,您正合适。”
不知是哪两位叔舅,沈怿不熟,刚逼近时,那边立马噤若寒蝉,毕恭毕敬地给他行礼。
“四王爷。”
他淡淡嗯了一声,举步进了内殿。
背后有窃窃私语,尽管耳力好,他也不屑于去听。
筵席排场很大,王子皇孙没一个落下,恭恭敬敬地给皇帝太后请安问好,再说上几句吉祥话,各方亲眷便起身敬酒,开始互相恭维,没完没了。
几番寒暄之后,佳肴美酿陆续端上桌,金银器皿中盛满山珍海味。席间昭怀公主抱着小郡主向太后拜年,上了年纪的人,对小孩子总是没有抵抗力的,酒桌上笑语不断,气氛甚好。
沈怿坐在右侧静静吃酒,从始至终没发一言。
他算是个特殊的人物,在皇室里不受待见很多年了。
因为母亲身份特殊,从出生起,宫中的皇子就与他疏远,再加上幼年弑师,兄弟姊妹几乎无人敢同他亲近。即便是在这种场合,也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
家宴的前半场他去喝几杯,表示自己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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