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延看到纸笔时还好奇地拿起来翻来覆去地摸,多弟到底是周府的婢女,虽然不认字,至少看过娘子们用笔,知道正确的姿势和文具的用法,不过也仅限于此了。笔尖的墨汁淌下来落在纸上的时候,她和炎延一样紧张,也吓了一跳。
九宁这个老师当得很随意,别人教学生都是先从礼仪规矩教起,她自己就不耐烦这些,自然不会管炎延和多弟的跪坐姿势,第一堂课就教她们写字。
炎延有些急躁,巴不得一个月就能看懂兵书,学得飞快,但过一会儿就全忘了。
多弟看炎延学得快,心里暗暗着急,等九宁累了回房休息时,她还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在案上写写画画。
……
很快到了周家儿郎比试的日子。
赛场定在营地。
比赛前一晚,十一郎找到九宁,死乞白赖,邀请她去观赛:“让你看看哥哥我的本事!哥哥可不是整天只会嬉闹的无赖!”
看他信心百倍的样子,九宁没出言嘲讽他。
“我这几天心口疼,比赛就不去了,我在家等着十一哥的好消息。”
十一郎连忙道:“那你在家等着吧!哥哥这回绝不是吹牛哄你!”
说完挠挠脑袋,嘿嘿笑着走了。
正式比赛这天,周都督、周刺史领着族中各房子弟骑马出城。世家豪族亦派人前去观赛。这不仅仅是周家内部的一场比试,也关系到以后江州的继承人选,因此连附近州县的望族也纷纷应邀前来。
“金州、潭州的人也来了,眼下时局还乱着,你好好待在府中,不要出城。真要出府去,多带几个人跟着。”
周嘉暄知道九宁爱热闹,今天留下必有缘故,但怎么问都问不出来,只得叮嘱她不要随便出城。
九宁站在回廊尽头朝周嘉暄挥手:“阿兄,我都晓得,你放心去比赛吧。”
虽然周嘉暄明显不想和长兄相争,每天消极敷衍,但他身为周家子弟,必须出席最后的比试。
周嘉暄留下饮墨在家看家——其实主要是为了看住九宁,这才跟着十一郎几人一起离开。
等其他人离开,九宁回头吩咐衔蝉:“预备烫酒。”衔蝉疑惑:“县主要吃酒么?”
九宁笑着摇摇头:“给客人预备的。”
衔蝉更糊涂了,今天所有人都出城去了,哪来的客人?
九宁转身往回走,“不要甜酒,去酒窖找几坛好酒。”
她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从垂花门后跑了进来,手里捧了张帖子,站在廊下回禀说上次来的胡人再度登门拜访。
衔蝉呆了一呆。
等怀朗步入长廊的时候,烫酒的壶中汤水早已滚沸,几枚鲜嫩的青梅子浸在琥珀色酒液中,溢出一丝丝酸香。又因为这一股新鲜而隐约的酸香,更衬得酒香浓烈。
“县主怎么知道我来了?”
怀朗大笑,朝穿一身翻领锦袍、端坐在杏花影里的九宁行礼,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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