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眼,扑腾着翅膀,在池子上方盘旋一周,莺啼骤鸣,不声不响打破了堂屋的寂静,又呼啦啦的,一跃冲入云霄。
裴缙回眸,却不知傅娆何时已不见踪影。
裴缙午膳并没用多少,在马车里被笨笨灌了几口糕点,多少饿着的,便将那小碟子水晶脍给塞入嘴里,入口即化,滑而不腻,极美味,他弯了弯唇,将那菊花酿倒了几杯,清凉的酒水滑入肚腹,起先觉着沁凉,片刻便有绵绵的热浪,这灼热不会叫人不舒服,反倒润物无声,一点点渗透五脏六腑,十分熨帖。
裴缙干坐无趣,便折来后头,穿过一条漆黑的甬道,往动便两间屋子,他站在门口往里瞄了一眼,屋内摆着一张黄花梨的架子床,靠北一侧矗立着一三开的镶贝座屏,除这两件之外,其余便普通的盆架,高几,算不得奢华,倒干净舒适。
往里的梢间似装着箱笼的耳房。
他收回视线,踏入后院。
后院比前坪宽阔不少,空空『荡』『荡』并无绿植,各有大大小小十来个高架,架子上全部铺满竹盘,里头盛着各式各样的『药』材。右边隔着一堵围墙该与那胡婶毗邻,目光越过墙头瞧见胡婶家院子里植了一些橘树与桂花树,郁郁葱葱。
左边有一排屋子,想库房杂物房之类。
沿着后院跨入后罩房,从门口瞥见傅娆忙碌的身影。
胸前系着围裙,粉白无暇的娇靥被那热腾腾的白浪熏得眯起了眼,见她轻车熟路地放水煮菜,与寻常少『妇』无半点区别。
裴缙顿了顿,抬步跨入。
傅娆瞧见他大步踏来,愣了愣,“哎呀,您来这地方作甚,我很快就,您快去前堂坐着”
裴缙没理会她,倒在灶前烧火的木凳上坐了下来,帮着她将干柴丢入灶里。
明亮的柴火映得他面容清润俊逸,浑身的贵气无论如何都遮不住,与这乌黑的墙壁形成鲜明对比。
傅娆劝了一句就作罢。
两个人谁说话,倒默契地将一顿饭给做。
三菜一汤摆在后罩房堂屋的小桌上,桌角坑坑洼洼,像捡来的。
裴缙绷着脸没吭声。
傅娆恭敬地替他布菜肴,挤出一丝腼腆的笑,悄悄凝睇他,柔声道,“委屈您了,您将就吃一些吧。”
裴缙自顾自挽起衣袖,净了手,慢条斯理用膳,见傅娆立在一旁不动,眉头轻皱,“傅医一向胆大包,欺君之罪都背着几条,怕与朕一道用膳?”
傅娆被这话堵得肝疼,耐着『性』子不与他斗嘴,坐下用膳。
裴缙见傅娆脸『色』发青,暗暗生笑,情愉悦地添了三碗饭,吃饱喝足,便在后院闲逛。
傅娆收拾碗筷出来,见他一袭月白长衫濯濯立在暮『色』里,倒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风采。
时辰不早,他不打算回客栈么?
家里有一架床,傅娆头郁郁,不知该如何料理。
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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