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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瑜此话一出,倒是惹得满堂大笑。
南阳性格外向,听闻此言早已笑得不住捧腹,还伸出手来指点着傅瑜,只道:“当真好笑,当真好笑!我竟不知,这斐祭酒也是个这般爱耍小性的人物!”复又平复了呼吸,笑着抚了抚鬓边微散的发,道:“瞧着斐祭酒往日里那酸溜溜的文人样,我还以为也是个李御史般的迂腐人物,原来竟也是个这般人物。”
傅瑜有些不解,南阳遂解释道:“你和斐府的婚事如今早闹得满城皆知,这斐府的人如何不能知晓?你登门造访,只管报了名号上去,难不成斐府下人还敢拦你这个未来姑爷不成?无非就是斐祭酒的小心思罢了!”
傅瑜苦笑道:“我如何不知这是斐祭酒不满我的品行,可他这般,我能如何?”
南阳长公主也收敛了神色,慢慢道:“若真如你所说那般三番五次避你不见,那倒真让我见识到了斐府的教养,原以为百年书香传世,也不过小性不得大体之户。”
傅瑜张张嘴,正想反驳南阳为斐之年说几句,他正想能够少年时期上战场出谋划策和傅骁结为生死之交的斐之年,如何能是个这般目光短浅的人物,谁料他还未出声就听得上首的傅太后突地拊掌。
傅瑜和南阳长公主都有些诧异地望向她。傅太后一向是个安静内敛的性子,在小辈面前更是如此,像今天这般小辈嬉闹哄笑之时突然拊掌之举,实在少见。
傅太后起身,暗色内敛的玄衣宽袍随着她的举动从打磨光滑的檀香木椅上滑落,随着她的走动引起一阵涟漪。
傅太后走近,有些微刺鼻的丹砂味袭来。
傅瑜头颅微低,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她袍子上用银丝绣着的花纹,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快。
周遭一片寂静,南阳长公主上前来扶着傅太后,傅瑜忽而听见傅太后长叹一声,她却是笑了。傅瑜忽然抬头,正看见傅太后嘴角挂着的一抹笑意。
她已然不年轻了,脸上皮肤有些松垮,但五官艳丽,眉眼间的英气依稀可见,不过所有她身上的那些让人记忆深刻的东西,此时都已只剩下嘴角的那抹笑,似回忆,似释怀,又似惆怅。她不笑时,宛如木雕的无表情的雕像一般,生冷又威严,直叫人不可忽视她浑身逼人的气度,这一笑,却忽然就打破了她身上这多年来淫浸高位的威严赫赫,而是有了些人气,有了些年轻时候的影子。
傅瑜想,即便傅太后年轻时的容貌不是最美的,但她身上一定有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特性。
傅太后笑道:“这斐之年,性子倒还是和三十年前一般无二。”
“什么样的性子?”南阳长公主忍不住问道。
傅太后道:“你可知斐之年年岁几何?”
“知天命之年。”傅瑜道。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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