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鼻子都差点被气歪了。
钱渊老神在在的坐在桌边,一只黑猫懒懒的趴在他怀里,手里摸着刚抓来牌,摩挲几下,啪一声拍下,“红中!”
“碰碰胡!”
“来来来,算盘拿来算番!”
“展才!”郑若曾恨道:“一手搅动风云,以至于东南暗流汹涌,展才倒是镇定自若,耍牌嬉戏!”
钱渊转头笑道:“伯鲁兄何来之迟也,他胡汝贞至今才想通吗?“
一桌搓麻的都是钱家护卫,周济是老人,认得郑若曾,起身行礼,拉着彭峰和梁生出去。
“坐镇临海,挥斥方遒,能压得浙直总督俯首低头,展才真是有手段!”郑若曾哼了声,“当年初见,可没见展才有如此锐气。”
“无非在其位谋其政而已。”钱渊挥手示意侍女斟茶,“说他胡汝贞量窄,还真没说错……明前龙井上个月就没了,至今还没送来。”
郑若曾都被气笑了,这一个多月来厮杀连连,还惦记着明前龙井,这厮牙尖嘴利的秉性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怎么都要讨点便宜。
“汪直已送徐海首级上岸,总督大人决意招抚,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郑若曾说到一半,突然住了嘴,眯着眼打量着平静的钱渊,“展才已知,徐海为汪直捕杀?”
“若是不知徐海死于汪直之手,首级被硝制,钱某也不敢和胡汝贞起隙啊。”
汪直杀徐海,这是在情理之中的,但硝制首级,就意味着汪直有受招抚之愿,很简单的推测……至于什么不敢和胡宗宪起隙,郑若曾完全没放在心上,早早就把戚继光所部调回宁波,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郑若曾沉默片刻后,低声劝道:“一战败徐海,上虞大捷,展才其间功劳卓越,但东南大局多赖总督,还望展才不计前嫌……”
钱渊笑吟吟道:“招抚汪直,许其通商,朝中御史必然多有弹劾,纵使严分宜也压不住。”
“所以,是他需钱某人助他一臂之力。”
“或者说,是需钱某人来背……至少一半的黑锅。”
“伯鲁兄,这些他胡汝贞理应知晓吧?”
“知晓,知晓!”郑若曾苦笑道:“旨意一到,当知展才之重。”
历史上的胡宗宪招抚汪直,立即招致大批科道言官的弹劾,最终没能顶住,第二年将汪直送给了浙江巡按王本固。
胡宗宪想安安分分的完成招抚,其一需要汪直的配合,其二需要继续出兵绞杀小股倭寇,其三需要严嵩在朝中的支持,其四,需要钱渊来分担这股压力。
而钱渊和胡宗宪为招抚汪直起隙的时候,嘉靖帝亲示内阁旨意中有“抚剿并重”一词,足以证明钱渊朝中根基深厚。
而郑若曾想的更远,去年钱渊回京,朝中遍传胡宗宪欲招抚汪直,甚至开海禁通商的流言……呃,郑若曾想的太多了,有点妖魔化钱渊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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