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舞勺之年,亦知要与宫女避嫌,他竟这般作派,如何驭人臣、牧万民,又如何担当兄弟的表率?!”
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习昭容更是眼露精光。
陛下这后宫不盛,且帝后多年和睦,那魏言安又是嫡长子,故储君之位,自然无人与能与他争夺。
可近来,情势有些不同了。
往前每月泰半的时日,陛下都是留宿于那正阳宫。可近来,陛下往正阳宫跑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
不难看出,帝后的关系,生疏了。
想来,除了与陛下方才做的梦有关系之外,再有,便是宁源那事了。
听闻宁源这回逮的郡守,竟在牢中攀咬了他自己那位丈人,亦便是荣州都督一口,告其贪赃徇私,一连检举了好几堂子事,甚至连南省的罗尚书都被牵扯进去了。
虽这些人极力撇罪,可那些事的影响着实是大,且御史台揪着不放,几位老臣也是死盯着,是一定要个结果的执着样。
这些事,要说对傅皇后没有影响,她是不信的。
若是皇后失势、东宫那个被废,按行第来算,接替那储君之位的,定然是她的赋儿资格最前。
这样想着,习昭容的心思,彻底活泛起来。
几日后,魏言安被宣到东阳宫,给魏修骂了个狗血淋头。
虽他再三否认自己行为不端,可魏修却不似之前那般对他偏听偏信,而是举了不知自何处听来的、有鼻子有眼的事迹,直将他斥得头都抬不起来。
打那日后,隔三岔五地,魏言安便会挨训,即使是早朝时,当着满朝文武,魏修也不给他留面子,好几回都让他下不来台。
这日,再度于东华宫中,恭恭谨谨地听了半日训后,魏言安一出东阳宫的门,脸便阴沉了下来。
听了半日的指摘,魏言安一腔火气憋在心间,他气冲冲地走着,行步间鞋履踩地的声音都有些过响,急需寻个发泄的途径。
他微微侧头,吩咐近侍:“去准备下,孤晚些要出宫。”
近侍低声询问道:“殿下这回是……”
好几个名字在魏言安舌间跳动,他暗自挑选着,脑中,浮起个妖妖娆娆的身影,及一双秀媚含情的丹凤眼来。
某些画面冲入脑中,魏言安顿时骨肉浮酥。
他低声道:“要前些时日,任二举荐的那个。”
近侍会意,领命去了。
心间惦记着美事,魏言安面色微霁。
而在离经东华宫不远处,行至檐下一拐角时,有人与他迎面行来。
来人头戴对角方巾、身着一袭玄青道袍,嘬腮帮、一张马脸寡白欣长。
停下后,那人笑模悠悠对魏言安拱手:“老道见过太子殿下。”
“新霁圣使不必多礼。”魏言安换上笑脸,客套地问:“圣使这是欲往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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