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面一直走着,路出乎意料的平坦,行李箱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因为空旷而响亮几乎盖住了我脚踝的银铃。
雾气很浓伸手不见五指,四处都是白茫茫的。
我大步向前走,也不知过了多久鼻尖一股勾人的桂花香飘过来,加快速度一踏步便踩在一块四四方方的青砖上。
这是一个小巷子,回头是一堵墙,爬满青苔湿漉漉的墙,漫山遍野的大雾不见了一瞬间跟蒸发了似的。
我当场楞在巷子里,闻着酒香,适应着天空和四周乍然出现的颜色们,如白所说空气里弥漫着的不是花香是血腥的红尘气,好辣。
我曾经做梦都想逃离天坑,逃离它有召必回无令不出的没人性封建古旧制度。
那里只有时断时续的网络和交通闭塞难走会弄脏白鞋的泥地,娱乐项目里永远没有游戏一项,日复一日在祭台枯燥的计算夏去春来。
现在我自由了,却活像一个丢了家门钥匙正在惶恐不安的孩子。
眨眨眼再眨眨眼,我跟着酒香出了巷子,巷子口挂着酒旗,杜记酒庄四个大字龙飞凤舞在风中摇摆。
不如小酌一杯,我想着便咽了咽口水。
拽着行李箱跟着酒香走,清冽香甜桂花里还放了一种特别的东西,我猜想应该有酸酸甜甜的山楂或是别的什么野果子。
深呼吸跟着酒香一脚迈进一间小店,没有供客人堂食的方桌板凳,一个黑漆漆的柜台上趴着一个软若无骨的美人,美人美的雌雄莫辨的,他不开口说话,站起来的时候也是斜斜的倚靠着后面的立柜,右手里躺着一支纤细的烟斗。
他凑过头去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带着慵懒沙哑的嗓音缓缓吐出声音:“买酒?”
“桂花酿。”
“几斤?”
“装满它。”
我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粉色的保温杯放柜子上,满脸期待。
美人被烟呛到了,此时正咳嗽得直不起身来,一双桃花眼潋滟又勾人地盯着人看,把我看得有些害羞,他也太美了,虽然是个男孩子但是用“美”这个形容词来形容他未免太过贴切。
卢北捏着手里的烟斗,力气大得几乎要把翠玉翡翠的烟嘴捏碎,对面拿保温杯买酒的少女穿着奇怪却很有苗族风味的衣服,她头发看起来有些过于长,目测长度应该超过膝盖。
和气生财,管它是保温杯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客人要用它装酒,卢北扣了扣烟斗心思转了八百个弯。
不多不少一杯装满算盘也不必算了,“66块,扫这里。”他指了指柜台上的二维码。
当我默默掏出手里的正在报时的老人机时有一丝丝尴尬,对面的美人噗嗤一声,我手里捏着保温杯,保温杯里是甜丝丝的酒,一手本不该出现在酒肆里却出现了的保温杯,一手不懂眼色仍旧在敬职敬业报时的老年机。
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九点整,
请收藏:https://m.jxjbju.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