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大师兄!”一声稚嫩的少年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出来。
由远及近奔跑的小师弟脸色惶恐不安,停下的时候几乎站立不稳。
把毛毛躁躁的小师弟扶正站稳,陈天赐有些不满地开口:“什么事情慌成这样?”
“师父,师父……他”小师弟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哭腔,喘了半天还是喘不匀气,只好用手背抹了眼泪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师父他吐血了。”
哐当一声剑掉在地上。
他剑也忘了捡起来,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奔跑,身后跟着跌跌撞撞拿着剑追赶他的小师弟。
“沿着屋檐走别淋雨,师父吐血的事别告诉你师姐。”陈天赐在雨中回头嘱咐自己的小师弟,抿了嘴皱眉说了很长一句话。
小师弟在雨里淋着抱着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吓坏了,只得连声道:“晓得了,晓得了。”
天空乌云密布着,黑压压的云厚重得仿佛要塌下来了。
陈天赐赶到的时候床上瘦的像枯柴一样的老人正在弓着腰咳嗽,那样乱糟糟的一头小辫子平时觉得像是老小孩一样慈祥的人,好像一瞬间被抽去了活力变得苍老枯槁。
“师父?”他轻声喊了一句。
床上的老人迷糊中像是睡醒了轻声回复他:“啊?怎么了?”
他低着头不言不语,水顺着发丝和脸颊一滴一滴的浸湿地板上厚重的毛毯,继而又是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断断续续。
“莫要淋雨,看你湿漉漉的快些回去擦干了吧。”
老人捂着嘴低声咳嗽,反手又把手往被窝里藏,像极了孩童被抓到偷藏糖果的样子。
陈天赐咬着嘴唇不说话站在那里,外头抽抽搭搭的哽咽声由远及近,小师弟也一身湿淋淋的站到了床边。
床上的老人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新捡来的小徒弟也太不靠谱了,前脚跟他说了保密后脚他就哭着跑出去了。
“没事的,损耗有些大,养几年就好了,别老是大惊小怪的。”他满不在乎的把手心的血擦在偷摸在被窝里藏着的手帕上,老小孩儿一样幽怨的眼神注视把眼睛哭得像个兔子一样的小徒弟。
半晌还是没舍得对徒弟说半句重话,只得压抑着咳嗽。
“陈吉安你去换身衣裳把头发擦干了再去厨房煮一锅梨汤,师父这里我照看着。”陈天赐捡了门后的小矮凳径直坐去了老人床边。
小师弟揉揉通红的眼眶抱着剑出门去了。
夜色黑沉,房间里的烛火时明时暗,灯芯噼噼剥剥的发出些声音来,陈天赐端坐在老人床前盯着他看了好半天。
老人终于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把藏在被窝里染血的手帕拿给他去洗,“还没到那动不了的地步,这么紧张做什么?”
“师父,我不像师妹那般好骗,给个铃铛就能欢喜好几天,你这是在换命,本还可以再活十几年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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